内向者的言说
——《特立独行做教师》后记
如果不是张万祥老师的序题,我是不敢用这个书名的。
因为特立独行不是我的性格,我骨子里有些内向,甚至可以说是懦弱,和我交往久了,就会发现我真的如此。我特别喜欢躲在自己的世界里,享受心灵的独白。无数次在文章中提到,“我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”,不是想美,而是想安静。
只是,不知何时我被冠以“教育的叛徒”抑或是“特立独行的人”。始于何时我不知道,但原因我很是明了。看到了,看出了,或者看不惯,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,非要说出来才可以,否则就会憋着难受。更可气的是我言说时总是毫无顾忌,又因言语犀利,总让不少人感觉不舒服。
其实,我是怕得罪人的,但我还是忍不住说,可能是继承了山东人耿直的性格吧。
好在,宽恕如您,总是给我的言说留下空间。也正是如您一样的宽容,才让我的言说得以继续,也慢慢地让我少了些顾虑,多了些深沉,自然也多了些言说的价值。言说有了些许价值,或许这才是越来越多的朋友能宽容我,并逐渐接受我的原因吧。
前辈曾经说:“看破,不说,是涵养。”
但我还是愿意把看到的想到的说出来。说一点点有些忐忑,怕得罪人;说多了就觉得成了一种责任。因为我看到的教育现象背后有很多值得深思的东西,深思之后就会发现有很多值得重新评估的东西。
例如看到因为迟到而被老师和蔼地说“你给大家唱首歌吧”,我就会想到,如果老师是校长,学生是你我一样的老师,如果因为我们迟到了,校长对我们说“你给大家唱首歌吧”,此刻我会是怎样的心理?那么彼刻我们的孩子就应该是怎样的心理吧?此刻的我们是感受到校长的人文还是感到一种别样的侮辱?
不说,您也会明白!
尼采说:“何为恶?侮辱他人便是恶。何为人性?不让任何人蒙羞便是人性。”此刻的老师是不是让他的学生蒙羞了呢?不置换孩子的心理,是不会感受到孩子的蒙羞的,反而会被很多人赞为人文。
教育,有很多类似的事情。如果我们不去剥开表层思索,不知道还有多少伤害出现,冠以的却是爱和人文。虽然不敢说自己发现是正确的,但我愿意把自己的思考呈现出来,哪怕说出来的可以供您批评甚至批判。总觉得言说是我的责任,因为不想看到那么多的孩子在爱和人文的名义下忍受折磨,当然,如果被您认同就是我的福分了。
有人说:“做个菩萨,不说只笑,偶尔收妖。”我做不了菩萨,看到很多东西笑不出来,却傻傻地去说。于是我收不了妖,却往往成了妖,屡屡被收拿。
之所以能够敢于言说,不在于我有多大的勇气,我说过,我很内向,甚至有些自卑,而在于有很多关爱我的人的鼓励。
这里有德高望重的张万祥老师,虽然我没有资格做他老人家的弟子,却被他老人家一直抬爱。为了给本书写序,老人查阅了能查到的所有关于我的资料,前后一个月的时间,甚至累出来脑梗。前辈如此厚爱,我何以不言说?
这里有华师大出版社李永梅社长,多年来她一直鼓励我坚守自我,做独立的自己;有《教师月刊》林茶居、朱永通等先生的厚爱,他们一直为我的言说搭建舞台;有引领我走向教育研究的陈宇老师,有给我无限空间和鼓励的万玮老师,还有众多的无法一一点出名字的我的好朋友们。这里,只有深深地致谢。
特别感谢大夏书系全体工作人员为本书面世付出的努力,感谢齐凤楠等老师对我和这本书的悉心呵护。
因为你们,内向的我愿意言说。
特立独行的言说,不是我的本性,因为我本内向。
但,言说是我的责任。
梅洪建
2016年7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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